萨米尔•赛叶赫书法中找到“自由精神”

“这就是书法精神,” 艺术家萨米尔•塞叶赫指着画布上的一长条生动的笔画说。“给书法平衡性的是精力。这种精力起源于深深感到的一些情感和就你本人是什么人 的深思。生活、爱情、恐惧、担忧、压力……就是这些感情。这个内心感情色谱让你动手,使你意志坚定。”

如果你试图想象一位艺术家,很可能你想象中呈现的形象就是赛叶赫。虽然他今天没戴着他的招牌式贝雷帽,他穿着棕色的和服、脖子上围着一条石板灰色的围巾。他的工作室正如我们预期的那样又乱又古怪,摆满着专业工具,墙壁上挂着各种风格的大大小小的艺术品。一些工具——钳子、克丝钳、钢锯、两根木槌、旧手钻——挂在角落里,正在22小幅几何艺术品下边,工作室里无数的桌子和书架充分地或部分地由他形象力的作品覆盖着。

赛叶赫的作品虽然以单字或单词为基础,他的艺术与语言和词义没有关系。全都是审美追求。职业生涯中他实践阿拉伯书法无论是几何风格或生动风格,他一直把形状和美丽视为主宰,谁都能欣赏。

在几何风格中,这意味着要注意平衡状态,以及线条与空间之间的交流。在更自由的风格中,这意味着以动力和平衡为基础的系统。

“对这两个风格发挥联合作用的是自由精神”,他在贝雷特家里一边倒着三杯咖啡一边说。咖啡又浓又香,似乎能起死回生。一杯给他,一杯给我,一杯给帮我们翻译的莫娜,他妻子。

“精神”和“精力”一再地呈现在我们谈话中,就像赛叶赫作品中重复呈现的一些词语,尤其是hob(爱情)和salam(和平)。看起来,赛叶赫,这位艺术家、诗人、批评家,性情上也是个嬉皮士,但是他更常被称为阿拉伯现代派的先锋队或奠基人。后者大部分起源于他为了研究传统书法结构性和抽象性的能力进行的试验。

赛叶赫基本上忽略伊本•穆格莱阿拔斯王朝时制定的,伊本•巴瓦卜和奥斯曼改良的书法规定,而致力于使书法挣脱语言的枷锁。这个自由化过程一部分出于他对现代艺术和几何极简主义的热爱,一部分出于他对传统和当代艺术之间关系的兴趣,对数学精确的热爱。

“这条细线之细符合规律,规律制定其粗度是那条粗线粗度的三分之一,”他解释着墙壁上的巨大几何式‘qaf’字母图片说道。“这是在对称和平衡之间进行的数学性的过程。是实与虚,长与短、横与竖、细与粗之间的谈话,都符合规律。这就让作品有深度,有精神。这就是革新书法艺术,使它普遍化。”

像许多阿拉伯书法家一样,赛叶赫在中学首次遇到这种艺术。就在那里他首次用被禁止的墨,沉浸于阿拉伯词典(Al-Munjid),首次受到漂亮笔记的表扬。就在这个词典中他首次看见了库法体以及伊本•穆格莱制定的阿拉伯文六大书法体:纳斯赫体、穆哈加格体,莱哈尼,三一体,卢格阿体和三公文体,不过赛叶赫一直最喜欢库法体,它的长竖线、清楚的有角性,匀称的比例。

当然有人批评他的作品,尤其是因为他集中于审美,形状的审美和颜色、墨的审美,这可能被人误解。另外,他的艺术有一定的歧义。有些作品,尤其是自由风格的作品,有点不清楚,它们到底是否为字母的形象。再有,他批判过传统书法,直言不讳地说传统书法把艺术家沦为手工业者。

“我呼吁放弃传统书法已有40年,” 已在贝雷特市美国大学教了14年课的赛叶赫说。“传统书法在生活中已经没有未来了。 它早在奥托曼帝国时代就死了。这个看法似乎有争议性,但这是因为人们把书法视为 跟语言和宗教有关的,与其它都没有关的。它们觉得这是国民性的事儿,国家认同问题,而且这是政治问题、社会问题,与艺术没有关系。

赛叶赫认为,传统书法规定和规律之所以要被抛弃,不仅是因为这限制创造力和表达力,也是因为这些规则在现代世界中已经没有位置了。

“我个人凭一生的经验相信,万物统一,人类唯一,”赛叶赫说,不过他承认,人们从来没有充分地理解他说的话。“万人为一。如果我们真的深入地审视自己,我们都会在心里深处相遇。如果你真实地表达出来自己的声音、自己的精神,人们无论是谁都会了解。

“我对书法的理解是书法没有最终意义。这张油画,那张素描没有最终话语权。艺术品的最终意义存在于观众的理解中。因为与作品交流,谈话的人就是观众。艺术品声音大,听到这个声音的人一定会听懂,好像艺术品左右他的来去。这就是艺术。

来源:阿拉伯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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